【觉醒全员/家庭向】长夜安眠
一个关于重组家庭相处的故事
秦沐/瑶墨/崽依旧未成年
双秦/叶沐父子局
瑶墨叶十岁年龄差
没什么爱情线
ABO
韩老师生贺＋新年贺吧
长夜安眠
秦奋再次撞见韩沐伯，是在李子璇的婚礼上。他本来也猜到，作为李子璇的远亲，韩沐伯一定会出现，只是没想到见面的时间地点这么尴尬——他排队站在卫生间外等待，侧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，韩沐伯抱着一个孩子走出来，身上的西装和衬衣全是褶皱，怀里的孩子嘴角还湿润着，看了看门外的人，又扭过头往韩沐伯的胸口蹭。
他觉得韩沐伯稍微胖了些，脸上多了点肉，不像学生时代，下颌线因为瘦削的脸异常明显。
秦奋本来想在敬酒的时候问李子璇，韩沐伯有没有来，但是看着曾经总爱皱着眉头的小师妹带着藏不住的笑意，挽着新郎官的手穿梭在酒席间，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直到看见韩沐伯抱着孩子走出来，他心中埋藏最深的那份感情在走廊里蔓延，对视的时候两人眼中全都是柔情，没了当初分手时的冲动与暴躁。秦奋收回视线的时候本在心中默念，真不错啊，离开了我孩子都有了，转念一想也不对，明明自己还有个更大的儿子，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出刚刚那个想法。他看着韩沐伯抱着孩子慢慢走回宴会厅，坐在靠边的椅子上，旁边的陌生男人站起来敬酒，孩子听到喧闹又开始哭，韩沐伯抱着他背过身，另一只手轻轻捂上他的耳朵。
同时离婚这件事是李子璇没有想到的。
她打电话给韩沐伯，听着自家表哥在电话里平静又带着一点颤抖的声音，忍不住大哭，一只手拿着手机，另一只手接着老公递来的纸巾，听不太清韩沐伯说了什么，电话那头孩子的哭声响起，李子璇满脑子都是几年前在医院，她打不通那个不要脸的alpha的电话，在产房外急得哭着踩着高跟鞋狂奔的场景。那人野够了，想回家了，韩沐伯却扔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，带着孩子离了家。
生下秦子墨的那个女人带着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走了人，只留秦子墨一个人在家。秦奋推开房门的时候秦子墨正在沙发上睡着觉，毯子有些小，他把身体蜷成一团让两个小脚丫也缩进毯子里。秦奋把包轻轻放在地上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，他坐到沙发上，想抱起秦子墨却没有抱起来，秦子墨睁开眼，向上挪了挪身子，枕着秦奋的大腿，闭上眼睛前含含糊糊的说，妈妈说今晚让你做饭，爸爸，我好饿。
他们的工作都还勉强能养活家庭，李子璇找亲哥李俊毅商量了很久，一人劝一边，约在他们都熟悉的咖啡厅里。灯光昏黄，韩沐伯围着厚厚的围巾，攥着玻璃杯等待秦奋的到来。他刚下了班，包里放着没判完的卷子，左叶还在幼儿园没有接回来。
他不停地回头看表，李子璇坐在他身边。“哥，要不我去接小叶吧。”
秦奋在门口站了很久，局促不安，秦子墨站在他身边抬头看着他。
“子墨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我给你找一个新的妈妈或者爸爸，你愿意吗？”
他没说话，秦奋却感到小孩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。
那天他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左叶，紧赶慢赶还是晚了，韩沐伯跑进幼儿园大门的时候，院子里没人，他走到后院，左叶正被老师扶着爬上滑梯的台阶。
韩沐伯站在滑梯下面，一把抱起滑下来的左叶，和老师说了几句话，腾出手想要拿起书包，被秦奋接过。
“谢谢。”
秦奋有些想哭，他想起学生时代的热恋，毕业季的分手，他自己工作后并不顺利的婚姻，和那天李子璇讲给他的韩沐伯的生活。
他们接受对方没有花多久，爱情因为生活的阵痛死灰复燃，再次融合进对方的生活里也带着无限的感恩与期待。
秦子墨背着书包走在最前面，韩沐伯拎着他和秦奋的包，左叶趴在秦奋的背上睡觉，小书包上的瓢虫触角随着步伐一下一下地颤动。
“子墨有点淘气。”秦奋轻声地说，“尤其是他妈妈走了以后，我带他搬了家，他和以前的朋友分开了，他不太愿意。”
秦子墨越走越快，踢着路边的石子，秦奋想要叫住他，又怕吵醒左叶。韩沐伯快步走上去，弯腰拉起他的手。
他的手被秦子墨一把甩开。
生活重新回到正轨，秦奋给秦子墨办了转学，送他去韩沐伯工作的学校。每个清晨都被合理地规划——起床，做饭，把两个孩子喊醒，洗漱，吃饭，秦奋送左叶去上幼儿园，之后去上班，韩沐伯带着秦子墨去上学。
秦奋左肩挎着公文包，右手抱着左叶走出小区大门，左叶环住他的脖子，倚在肩膀上又睡着了。
坐上韩沐伯自行车后座的时候，秦子墨一言不发，盯着秦奋越走越远的背影。冬天的清晨冷得过分，韩沐伯说他可以把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，秦子墨嘴硬，说不冷，双手紧紧握着后座的铁架。风硬，铁架被风吹得更凉，到校门口的时候，秦子墨的手冻得通红。
他太严厉了，秦子墨在心里给韩沐伯打了第一个标签。上课的时候，同学没有做对题的时候，他好凶。他不知道秦奋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，他想念那个温柔的妈妈，尽管她总是不在家，不爱做饭，但是她很温柔，细声细气的，满足他的一切愿望。
“秦子墨！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对上讲台上韩沐伯的眼神，一瞬间鼻子酸起来，他跑出教室，外套从椅背上滑下去。
上课时间的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对面教室传来整齐的读书声，盖过了窗外一切声音。秦子墨蹲在墙根下，额头抵着膝盖呜呜的哭，冷风灌进走廊里，他盯着自己的袖口，那是一件妈妈给他买的毛衣，袖口开了线。
整个冬天，秦子墨都没有把手伸进过韩沐伯的衣服口袋，永远迎着寒风握紧自行车后座的铁架。
左叶还小，相处起来会简单一些。韩沐伯这样对秦奋说。
但是秦奋不这么觉得。
李子璇跟他讲过，这三四年，左叶全都是由韩沐伯一个人带，学说话学得慢，学会了话也少。他想要让左叶变得开朗些，不再在幼儿园里只跟在老师身后，也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。每次接送左叶上下幼儿园，他都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，今天早上吃饱了吗，今天早上冷吗，今天幼儿园有什么新的有意思的事情吗，有小朋友欺负你吗。
但是左叶总是只回答一两个字，就不再多说，饱了，不冷，没有，没有。
秦奋知道，韩沐伯带的孩子一定是这样，和他一样，不懂情绪表达，和陌生人在一起话很少。
陌生人？秦奋停下思路，他掂了掂怀里的左叶，让他抱住自己抱得更稳。
“宝贝，爸爸带你去玩具店，你挑一些喜欢的玩具好不好？”
左叶的瓢虫书包上的触角随着他的小碎步颤得频率更快，秦奋跟在他身后，可是左叶转了一圈，走走停停，也没有指出想要什么。
秦奋把他抱起来，“没事，你想要什么就说，我们回去和爸爸、哥哥一起玩好不好。”他顺着左叶的视线，看到远处打开的一盒乐高的碎片，左叶指了指那个地方，挣脱开秦奋的怀抱跑过去，小手拿起两颗碎片合在一起。
秦奋翻着口袋，从侧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纸币，也没凑够价签上的几位数字。左叶已经拼出了一扇小小的飞机翅膀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拿起新的碎片拼合。秦奋看着小家伙认真的背影，带着自来卷的头发，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第二天去接他的时候，秦奋从包里掏出一盒一模一样的拼插玩具，不是乐高，是个盗版的国产牌子。碎片切割的有些锋利，他在公司休息的时候一颗颗的磨掉边角上的刺，重新包装好。
左叶接过盒子，笑着扑进他的怀里，秦奋伸手抹掉他流下来的鼻涕，笑着看着他。
崽崽很聪明，秦奋对韩沐伯说，他不仅会按照图纸拼，拼完了还要自己拆开，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拼出新东西。他们站在客厅里，秦子墨的房间紧闭着，灯光从地上的门缝中露出一条线，左叶坐在地上，把碎片全都拆散放在一个盒子里，认真地按照图纸拼合。
秦奋提议过年的时候去拍一张全家福，他们约了家附近的照相馆，秦奋和韩沐伯坐在椅子上，韩沐伯抱着左叶，秦子墨站在最后面。
“大儿子可以把手搭在爸爸们的肩膀上啊——对，自然一点！”
秦子墨右手搭上秦奋的肩头，左手却迟迟放不下去，指尖碰到韩沐伯的肩膀又缩回来，半悬空在他的肩上。
左叶抱着的玩具掉在地上，韩沐伯伸手去拿，移动身体的时候肩膀碰到秦子墨的手，秦子墨站在原地愣愣的，被秦奋喊了一声才跑到前面帮弟弟捡起玩具塞回手里。
韩沐伯笑着看着他，秦子墨只当那是拍照时公式化的笑容，没有说话，安静地走回到后面，依旧只搭了一边的肩膀。
年后新开学的第一天，秦子墨拉着新来的转学生跑到校外的小广场上，玩着男孩子们的游戏。他一把背起那个瘦弱的男生，没稳住平衡，左脚跪在地上，也努力叼起地上的玩具。男孩被他摔在地上，他拿起玩具激动地跳起来，“我赢了！我赢了！”
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，秦子墨转过头，见韩沐伯站在那里，拿着自己的书包，瞪着他。
“你把别人摔着怎么办！你把自己摔着怎么办！”
“放了学不好好在教室里等我书包都没收拾跑出来就为了玩！”
秦子墨低头盯着手里刚刚赢来的毛绒玩具，努力憋着眼眶中的眼泪，余光看到那个男孩的家长也在附近，高大的alpha扬起胳膊，被旁边的omega男人伸出手拦住。
同样都是omega，怎么他这么凶。
还不是因为，不是亲生的。
秦子墨的眼泪忍不住了，啪嗒啪嗒的流下来。
那天回家，秦子墨依旧没有把手伸进韩沐伯的口袋，外面下着雪，等红灯的时候，韩沐伯扭头想要抓住秦子墨的手放进口袋，秦子墨依旧无动于衷。回家后他又把房门紧闭，韩沐伯熬了姜汤，晾得不那么烫，在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，敲着秦子墨的门。
秦子墨没有应声，韩沐伯听到秦子墨的哭声，端着杯子站在门口，一直到姜汤慢慢变凉。
秦奋抱着左叶回了家。刚打开门，左叶就走到韩沐伯面前蹭蹭他，突然犯了馋，踮起脚叼住吸管，嘬了一口被姜汤辣的咳嗦起来。秦奋在门口抖着衣服上的雪，进了屋抱起左叶，轻声问韩沐伯怎么了。
“我买了几副手套，一会儿吃完饭你给子墨拿过去吧。”
“你自己给他不就好了。”
“我给他……他可能不会要。”
左叶坐到客厅的地上，下巴抵在茶几上，玩具的碎片已经攒了整整一大盒，左叶从盒子里找出不同的形状，不一会儿就拼出一辆新的小汽车。秦奋端着姜汤暖身子，坐到他旁边，顺了顺他乱乱的头发。他算着他和韩沐伯的工资花掉柴米油盐水电费等等，还差多少日子可以买辆车，还可以买那些正版的、不用手动磨掉刺手边角的乐高玩具。
左叶把拼好的小汽车举起来，像举起一架小飞机一样，划过秦奋的眼前，“今天我们幼儿园小朋友带去的玩具，只有我一个人的是自己拼的。”
秦奋笑了，抱起左叶抱进自己的怀里。左叶话变多了，也爱笑了。
“他们问我，我说是爸爸买的，我自己拼的，他们都没有。”
对于喊“爸爸”这件事上，秦子墨从来没有“妥协”过。他始终拒绝对韩沐伯的一切称呼，无论秦奋或温柔或严厉地和他说过这个问题。
毕业那天秦子墨很开心，因为升学上了寄宿学校，就意味着他不用每天和韩沐伯打交道，只需要按时给秦奋打几个电话。
左叶上了小学，开学那天，韩沐伯忙着自己班上的事情，秦奋带着秦子墨去送他。左叶换了新的书包，依旧是个大瓢虫，只不过没了一颤一颤的触角。他站在校门口，秦奋蹲在他面前，亲了他一口。左叶也笑着亲上秦奋带着胡渣的脸颊，又抱住了秦子墨。
“哥哥再见！”
秦子墨低头看着长满小卷毛的头顶，轻轻地说了声，“小叶再见。”
“今晚上爸爸和哥哥来接我，然后我们再去接爸爸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秦奋拍拍他的头顶，“快去吧，听老师的话。”
一切的开始在分化期那天，秦子墨半夜发了高烧，冷得在被子里直发抖，身体的异样和学过的生理知识告诉他此时不能一个人硬撑。
他不知道该喊谁。
犹豫到再也撑不住，他带着哭腔扯着嗓子，喊出了一声“韩老师”。
睡醒的时候，韩沐伯躺着睡在他身边，手上还拿着拆封了的抑制贴。秦子墨发现自己紧紧抱着韩沐伯的手臂，想抽出来，又怕吵醒他，就仰起头，看着韩沐伯的脸。
秦子墨很明显的感受到，无论是从皮肤的状态还是从眼角的一丝丝细纹，韩沐伯都比他们刚相见时衰老了一些。他低头盯向韩沐伯的手指，粗粗的指节，右手食指上的皮肤被粉笔灰腐蚀地粗糙。他的睡衣掀起一个角，露出剖宫产时留下的手术疤。
身后的抑制贴起着作用，身体的异样不如昨晚那样难耐，卧室门被打开，一大一小两个脚步声出现，秦子墨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睡醒，一床厚厚的被子被摊开，盖在他和韩沐伯的身上。
青春期总是汹涌而躁动，秦子墨不屈服于那天的感动，依然对这个家庭中的大人抱有一丝敌意，寒假就牵着靖佩瑶回了家，带着那副青春期男孩特有的傲慢与不服的眼神。
秦奋一下子站起来，扬起手就要扇上秦子墨的脸，韩沐伯拦住他，把他按回沙发上坐好。
场景在秦子墨的脑海中重叠，韩沐伯拦住秦奋的那个动作，让他想起那个委屈的傍晚，那一杯被他忽视掉的姜汤。
韩沐伯站起身把秦子墨拉回卧室，说要带他出去走走。秦子墨的外套放在客厅，韩沐伯就从衣柜里拿出秦奋的大衣。
“我不要穿他的衣服——”秦子墨带着哭腔。
韩沐伯叹了口气，“没事儿，那咱不穿他的。穿我的。”
等电梯的时候秦子墨还没适应室内外的温差，他把手伸进口袋，在韩沐伯这件外套的口袋里，摸到了两个已经冰凉的结了块的暖宝宝。他看着韩沐伯的背影，他的肩膀没有撑起秦奋的大衣，肩线滑到靠下的位置。
他想起那些倔强地不“屈服”于他的日子，那些攥着不肯把手伸进他口袋的早上。
他们走在去超市的路上，韩沐伯不停地念叨着，说你爸就是脾气大一点，你让他看看那孩子怎么样，反正我是挺支持你的，你要是喜欢，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，都只是不想让你吃亏……
“爸。”
韩沐伯的步伐慢了下来，风声呼啸在耳边。秦子墨抬起头，红着眼睛，又喊了一声。
“爸。”
那天他们聊了很多，杂七杂八的，什么都聊，秦子墨在那天才想起那些被他忽视掉的许多事情，比如那几年在他桌子抽屉里出现的每天都有满满热水的保温杯，他也是之后才明白，正是因为韩沐伯对他的严格，才让他没有像其他教师家里的孩子一样，因为受到特殊照顾而被疏远。
他握紧口袋里不再发热的暖宝宝，一只手挽着韩沐伯的胳膊，帮他拎着从超市买来的各种水果蔬菜。一开门，秦奋已经进了厨房，靖佩瑶在一旁打着下手，左叶还没从卧室里出来。
“我就说吧，你爸不会特别难为你，也就帮你看看他靠不靠谱，而且肯定会留他吃顿饭。”
左叶在秦子墨高中毕业那年有了第一盒正版的乐高玩具，秦子墨打了一个月零工，攒够了四位数，去玩具店买下了最新款。左叶缠着靖佩瑶让他讲故事，秦子墨下楼去接秦奋下班，韩沐伯坐在餐桌上，拿起那张几年前拍的全家福。
他也知道那天秦子墨没有把手搭上自己的肩膀，几天前秦子墨说要重新洗这张照片，那时他还没有注意有什么变化，现在才发现，那条隔在秦子墨的手掌和自己肩膀之间的缝隙无影无踪。
拍新的全家福的那天是韩沐伯的生日，秦子墨挑了个最好看的生日帽，嘴里哼着生日歌，充满仪式感地把它戴在韩沐伯的头上。
照片是吃过饭后照的，靖佩瑶、秦子墨和左叶从左到右站在秦奋和韩沐伯身后，秦子墨把双手搭在他们两人的肩上，照片洗出来，替换掉了餐桌上相框里的那张，那张照片被秦子墨拿走夹在书里藏起来，像是藏起来之前所有的愧疚。
晚饭后他们一起去散步，靖佩瑶和秦子墨走在最后，中间是秦奋和韩沐伯，左叶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。
秦子墨悄悄地跟靖佩瑶讲起自己曾经不懂事甩开韩沐伯的手，靖佩瑶拍拍他的肩，说以后我们要多多回家。
韩沐伯牵着秦奋的手，慢悠悠地说，“你知道什么时候，我感觉孩子长大了吗？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就是当他们走在我们的身后，而不是跑在前面的时候。因为他们会怕我们出什么事。”
秦奋看着左叶一蹦一跳地影子，“昨天左叶说，不要买乐高了，他说太贵。”
韩沐伯悄悄抹掉一滴眼泪。
“他啊，他还是慢点长大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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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到最后发现主韩秦墨墨了
但是现实的韩秦墨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
新年快乐❤
